佛教与书法佛教自东汉传入中国以后,对我国政治、文化、思想、信仰等,都产生了划时代的影响。在文化方面,因为佛经的翻译与流传,影响了中国的文学与艺术,为中国文化史写下了光辉璀璨的篇章。尤其是艺术家,将佛法的意境融入中国的建筑、雕塑、绘画、工艺、书法、音乐里,而开创出更具意涵的道貌风格。书法是中国传统书写方式之一,所以当佛教与书法艺术结合之后,佛法的传播更为普遍;书法家们受到佛教的影响,常以佛教为题材来丰富书法的内容,这使书法艺术更增意趣与内涵。佛教对书法的看法佛教最初传入中国,由于印刷术尚未昌明,佛经的弘布流通只得靠纸墨抄缮,于是在写经、抄经等需要下,佛教即与中国书法结下不解之缘。尤其对佛弟子而言,书法抄经不但是自我修行之道,同时具有助扬佛教之功。一、书法是修行培福之道写经功德殊胜:《金刚经》云:“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法华经.法师品》中说道:“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法华经》乃至一句受持、读诵、解说、书写,是人一切世间所应瞻奉,应以如来供养而供养之。”《放光般若经》、《瑜伽师地论》亦云:“书写”不仅于“十法行”中居首位,而且行此十法能远离魔害,得天龙护卫,不久当得菩提。例如明代的明勋法师,原名胡文柱,在天启年间为中书舍人,一日忽患人面疮,痛不可忍。后来由于书写《法华》、《金刚》、《楞严》等经及《水忏》,遂使疾患不药而愈。又如宋代温州参军,书写《金刚经》一卷,恭入佛殿供养,于买舟涉海还乡途中,虽遇风难,而能平安抵岸。易于收摄身心:书法不同于一般写字,从磨墨、执笔到下笔,都必须专注,不可轻忽。因此,在文字书写当中,即可收摄精神,达到一个静穆的境界,身心安泰舒畅。所以,书法也是一种修行方法。由于书法写经的殊胜,在佛门的修持,多设有抄经堂。例如:在日本的寺院,大多设有抄经堂;佛光山本山及各别分院也都设有抄经堂,具备笔墨纸砚供信徒抄经修持。二、书法有助扬佛教之功古时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原本就是主要且唯一的书写工具。无论是宰辅高官,还是布衣百姓,都操作着一副笔墨,所以书法在我国文化发展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几乎是中国传统文人共同的精神素养。佛教初传,为弘通经教,自然也需藉书法之助,即便是佛经翻译时担任笔受、润笔等初期工作者,亦无不仰赖之。因此,寺院不乏有僧侣大书法家。于是寺院、僧侣以书法为媒介,接引不少士大夫、文人皈依佛教;而文人又以书法抄经等酬报助扬佛法,所以历代书法名家,几无不曾写过相关佛教的经典或碑文书帖。如王羲之曾书《遗教经》,张旭写过《心经》,柳公权亦书有《心经》、《金刚经》和《清净经》,苏轼所写更多,有《心经》、《金经》、《华严经》等经、序十余种传世,另如欧阳询、褚遂良、虞世南、颜真卿、黄庭坚、赵子昂、米芾等亦有与佛教相关的书法作品行世。近代的印光大师、弘一大师就经常以书写佛法义理与信徒结缘。历代著名书法家写经、碑文、题记者,更是不胜枚举,如六朝的谢敷专门为人写经;唐代王知敬专门为寺院写经;奉诏写经者,如元代曾遇;祈福报德超荐写经者,如唐玄宗的宫人;为布施写经者,如元仁之管夫人;为赐赠写经者,如五代的李后主等;为供养经典写经者,如唐代的楚金书;乃至有为生活而写经者,如唐朝王绍宗。这些人写经、书碑的目的虽然不一,但是抄写经典的普遍,使得佛教与书法因而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对于佛法的弘传与书法艺术的发展,都具有正面的影响。佛教对书法的贡献比之书法对佛教助扬之功,佛教对书法的贡献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列举二点说明如下:一、保存书法文化佛教大量的写经、抄经,甚至刻经,累积了无数有关书法文化遗产,这对研究各朝的书法贡献匪浅。例如:写经:清光绪二十六年(西元一九○○年),在敦煌秘密石室内,发现大量自曹魏至北宋年间的经卷文书,其中写本佛经占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约三万卷左右。经、律、论三藏的各种译本,应有尽有。这些大量写本经称为“经生书”,多是佛教徒发愿写成,有的自写,有的请人写。清朝钱泳《履园丛话.书学.唐人书》云:“即如经生书中,有近虞、褚者,有近颜、徐者,观其用笔用墨,迥非宋人所能及。”所以敦煌经生书的风格,自与内地写本不同,反应一种特有虔诚的宗教信仰,是一份稀有难得的文化瑰宝,更是研究书法艺术的珍贵史料。六朝写经在僧俗之间极为盛行,此内地“经生书”,就书体而论,代表名家风格的正、行、草、八分、篆等各体兼具,为当时及后人所宗仰学习。因此所谓“唐人写经”之名,至今仍享誉国际,这份文化遗产,带给中国人的骄傲,可见一斑。刻经:佛教有关书法艺术的另一种表现是刻经。刻经可分为木刻与石刻二种。现存最早的木刻佛经,是唐咸通九年(西元八六八年),王玠出资雕刻的《金刚经》,今存于英国。宋太祖开宝四年(西元九七一年)敕雕的开宝藏(或称蜀藏),为我国第一部刻本藏经,然今已无全本,零卷亦少。佛经石刻的目的基于:一、纸帛易坏,不便长久保存;二、经历北魏、北周两次灭佛,大量毁损佛经后,加深佛教徒的“末法”思想,于是有人发愿石刻以保存佛经。石刻发明于北齐高王时期,代表作有:山东泰山山麓经石峪的《金刚经》、山西太原风峪的《华严经》、河南北响堂山的《维摩诘经》,而以河北房山县云居寺的石刻《大涅槃经》规模最大。此石经是由北齐慧思大师发愿,弟子静琬创刻,自隋大业迄唐贞观始成。后经唐、辽、金、元、明千余年,刻经之风不断。据一九五六到一九五八年中国佛教协会对房山石经调查、整理、拓印,拓印完整的石经一五○○○张,残缺的石经七百八十多张,碑、铭、题记等七十多张,共刻佛经数千卷。此历时长久的大规模石经,确是世界文化史上不多见的壮举,堪与名闻寰宇的敦煌石窟媲美,也是世界上罕有其匹的文化遗产。而其保存各朝不同的书法风格的石经,更为研究自唐以迄明朝一千多年书法的变迁史,及研究佛法与书法关系的珍贵史料。造像题记:造像是指造立佛像。一般而言,造像必有铭文题记,其中以六朝时代书法最精美,且品类繁多,在北碑中占有极高的地位,对书法艺术影响至深。如清朝阮元所著《北碑南帖论》说:“短笺长卷,意态挥洒,则帖擅其长:界格方严,法书深刻,则碑据其胜。”于是清朝一代皆重碑体。康有为着《广艺舟双楫》也说:“吾见六朝造像数百种,中间虽野人之所书,笔法亦浑朴奇丽有异态。”并将南北朝碑按高低分为“神、妙、高、精、逸、能”等六级,入选者共七十七种,其中造像题记铭颂有二十四种,约占三分之一,足见六朝时代的造像题记在书法艺术史上占多么重要的地位。难怪有人曾举譬说:如果北朝造像雕刻代表人类宗教艺术的一个颠峰,那么,造像题记的书法,则是代表中国书法艺术的另一高峰。除了上述写经、抄经、刻经、造像题记等外,有关佛教的碑、铭、志、记、帖等数量也是不一而足,所以对书法艺术的贡献亦难以胜书。二、影响书法艺术创作佛教与书法的结合,自然丰富了书法创作的题材;当书者在写经、书碑、铭、题记的同时,佛教的思想亦必无形中渗入书者八识田中,进而影响书法的意境。因为书法之所以被认定为艺术的表现,除涵盖从点、线、面于笔墨运行的或浓、淡、干、湿、白的五墨表情,或逆、涩、回、畅的停留技法外,更呈现出作者心境寄寓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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