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现代建筑之父诞辰周年,生于小屋
梵高与高更今天是10月6日,在年前的今天,梵高和高更这两位艺术巨星相遇了,两个灵魂剧烈碰撞出的火花,仍然灼烧着今天的我们。纪录片《勒·柯布西耶的双面人生》而在他们相遇的这一天,另一位巨人诞生了,他叫勒·柯布西耶,20世纪最著名的建筑大师、城市规划家、画家和作家。CHAPTER01谁是勒·柯布西耶?年前,勒·柯布西耶出生于瑞士的一个海拔一千米的山间小镇,它位于法国很近的山脉中,那个人口只有四万人的小地方,以制表而闻名于世,年该镇组装的手表,占世界手表生产的55%。童年柯布西耶(坐在石柱上)与父母和哥哥他的祖父是制表的手艺人,母亲是一位钢琴教师,出生于中产阶级家庭。柯布西耶毕业于当地的美术中专学校,当时这家学校受新艺术派影响很大,老师甚至提出从钟表装饰细工,向建筑方向转变的建议。青年时期的柯布西耶柯布西耶最早的建筑于年落成。他于年初开始了最初的意大利旅行,这是一次终身难忘的体验,他写了许多长信以及画了大量的写生素描,那时还只是一位装饰美术家的柯布西耶,已经开始思考建筑和城市特征等问题。比萨广场与斜塔整个旅行中,柯布对意大利埃玛修道院和比萨广场的印象尤为深刻,回到故乡之后的柯布西耶,开始了从一位装饰美术家走向建筑家的生涯。 密斯·凡德罗(右三)与勒·柯布西耶(右一) 格罗皮乌斯(左)与勒·柯布西耶(右)年先后到布达佩斯和巴黎学习建筑,后来在柯布到德国彼得·贝伦斯事务所,与格罗皮乌斯和密斯·凡德罗成为同事,他们互相之间都有影响,一起开创了功能主义建筑的思潮。他又到埃及和土耳其周游,参观探访古代建筑群和伊斯兰文化建筑。在巴黎和柏林期间,他受到很多建筑大师的影响。但对他最大的影响来自他经常旅行,同时他还从他所从事的立体主义油画和着色等工作中得到相当多的启示。帕提农神庙在希腊逗留期间,他每天都来到雅典卫城,对着帕提农神庙,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勾勒。他的大脑里完全充斥着古典的魅力。曼·雷镜头下的勒·柯布西耶年,在他还是一名艺术家的初期,他就意识到自己的一生即将从事建筑而非严肃的艺术。年他定居巴黎,同时从事绘画和室内设计,与新派立体主义的画家和诗人合编杂志《华丽精神》,并更名为勒·柯布西耶。尽管他从未接受过任何正规的教育,但柯布西耶受到过很多专家的影响。最初影响他的是著名的建筑大师奥古斯特·佩雷,并教会他如何使用钢筋混凝土。毕加索参观柯布的现代建筑年8月27日,勒·柯布西耶在法国南部马丹角游泳时去世,时年78岁。一种说法是他死于心脏病。另一说他故意要离开人世,根据是死前数星期,他曾对一名亲密助手说,“亲爱的索尔当啊,当面对着太阳在水中死去,多好呀!”大彻大悟之人,冷静地结束自己的生命,离开尘世,这样的事发生过不少,勒·柯布西耶也有可能这样做了。下面,我们将拣选柯布西耶最重要的一些建筑案例,为大家详解大师终其一生的思考,以及对我们整个现代文明,现代生活做出了哪些杰出的贡献。他是如何改变了历史?又是如何影响了我们今天的衣食住行?CHAPTER02萨伏伊别墅建筑是四维的活动,而不限于三维。它天生与时间和变化相关。当人们在穿越其中的时候能够逐渐理解一个建筑的形式,能比较各种有透视感的片段,将它们以变化着的感受捏合成一个整体。同样的建筑会随着天气和光线而变化,轮廓、形状或深度会被强调。移动和变化占据了萨伏伊别墅设计概念的中心位置。对这个建筑的描述最好以一次漫游的方式来进行。萨伏伊别墅(同样以一个动听的名字“惬意的时光”而闻名)位于巴黎郊区西北外的小镇普瓦西,场地三面被树围绕,另一面望出去是一条长长的视廊,正对着法兰西岛那些清漫起伏的田野和河谷。也许你会开车到来,那样的话就会离开道路,经过一个镇守在车道入口处的小小的、白色、立方体状的门房。碎石路慢慢地蜿蜒进树丛中,目的地很神秘。能够获得的第一眼景象,是50码外的别墅伫立在一片开阔草地的中间。第一印象是一个水平的白色盒子,以托柱(pilotis)平衡,从周围的田园环境、遥远的全景和天空的背景中凸显出来。车道穿过深绿色墙面的地下室,在悬挑部分之下环绕着建筑,在另一侧重新出现并接回道路。主要的第一层盒子被弯卷的曲面(一度被漆成鲜艳的颜色)穿过,只在背面可见。逐渐地,人们会发觉别墅不像第一眼所呈现的那样被分离。它被雕刻和掏空,从而环境得以进入,它真正的能量一直辐射到场地的边缘和遥远的地平线。主“立面”在某种方式上是空白和冷淡的,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完全对称的建筑(稍后会证明不是这样),根植在地块的中部。水平感通过整体的形状、上层(主层)贯通的条形窗和底层(藏着仆人和司机的住宿功能)上不断重复的光滑水平线来强调。这一段上主要的垂直面是在立面后每一边后退的圆柱形托柱柱列,它们提供了一种漂浮的轻盈感,排列的形式使得其上面的盒子看起来好像悬停在那里。靠近建筑的过程像是一个古怪的典礼,就好像别无选择地被拉进到柯布式的机器时代的仪式中。汽车从建筑悬挑的部分下穿行,这是艺术家信条的核心思想中强有力的暗示。入口在下层光滑曲面的顶端处。在假设中是有司机的,当有人在主轴处下车后,汽车继续顺着曲面,沿对角线滑进矩形构筑物的下面。穿过主门进入前厅,这是一个在每个面上都用曲面玻璃围合的空间。主要的路径选择是明确的,沿着建筑的主要轴线有一个坡道直接导向上一层。左边是一个连接工人区域和楼上的螺旋楼梯。在前方略偏左的地方,通向司机住宿区的走廊里略显奇怪地立着一个脸盆。周围的表面光滑而易碎,氛围像诊所。空间被设置成纯粹的圆柱形托柱的形式。那些靠近门的柱子被排列成柱廊,其中一个柱子的平面是正方形的,使之能够和入口处位于坡道底部另一侧的一堵墙相吻合—一个精巧的接触。另一个精致的细节吸引了目光:地上的小块白瓷砖呈对角线铺设,在各种曲面和方形的建筑之间形成了微妙的联系。坡道是构思的核心:在平面中它位于轴线上,穿过托柱的网络(第一印象觉得间距没有这么规律);在剖面上它提示了一种穿越水平层混凝土路面的动态路线,当走到高处时带来一种逐渐延伸的空间感。萨伏伊别墅的平面几乎是方形,这是一种建筑师引以为豪的理想形状,建筑的丰富性部分来自于一个稳定的边界中曲面形式的动态。坡道引领着“建筑的漫步”,连接了各种事件;反过来它给向上行走带来一种高贵的特性。转回原来的方向后,坡道在一楼出现,这也是建筑的起居层(就像在加尔什,主层),最正式和公共的空间都布置在这里。它们围绕着屋顶平台,从外面看这种户外房间被统一的无玻璃条形窗隐藏起来。这种窗户可以一整天获得阳光(它面向南方),令屋内充满光线。最大的房间是沙龙,有着大片通往平台的宽敞区域和面向最好景观的条形窗—面对着西北面的远山。在屋顶平台的另外两边是更加“私密”的区域:带小阳台的厨房(在角落),客人卧室,萨伏伊夫人的卧室、会客室和浴室,她儿子的卧室和浴室。萨伏伊不是一个全年使用的住宅,而是一个乡间寓所和夏季周末别墅—一种旧传统的别墅,是富裕家庭在乡间休息和享受绿色植物与新鲜空气的地方。在主层,除了其他的珍品之外,沙龙里有看起来独立的壁炉,它以及主要卧室旁铺着蓝色瓷片的斜座椅,表现出萨伏伊夫人和勒·柯布西耶共有的对整洁和运动的着迷。沿着坡道继续走到最高层的时候,健康、新鲜空气、阳光和清醒的头脑这些相互关联的主题会得到加强,接着坡道转回到中间层。坡道的地面以对角线方向铺设,用以加强移动的感觉,和主平台上类似地面沿正交方向铺砌的细节形成对照。正是这些上层的区域中,艺术家关于海上的想象感觉最为生动,特别是精致的管状“船”式栏杆和螺旋楼梯顶端古怪的一堆东西。这与其他圆柱形体存在着构图上的关联;可以看到在流淌着的黑色阴影和闪闪发光的半透明区域后面,螺旋楼梯在下面“剥离”开来,就像在加尔什,和勒·柯布西耶的画里一样,丰富的效果来自于基本几何形式的和谐与相似性,来自于均衡和比例的把握,来自于通过层层玻璃瞥见的物体或是透过窗子截取出的最朴素的白色外表面所形成的幻觉效果。暧昧不断加深着视觉的张力。希格弗莱德·吉迪恩将这栋别墅称为“活泼的建筑物”,宣称参观建筑的动态体验是“空间—时间”的范例—可能是相对性概念在建筑上相应的体现。也许从这一点来说,萨伏伊别墅清晰地发展出对于多个层次和多种水平上的可变视点和同步感受的理念。坡道最终一直延伸到日光浴室—第一眼从外面看是一个悬浮着的卷曲形体,但从这个位置看是一个薄薄的带形平面,有一个开向里面的小窗。这就是现在吸引注意力的焦点—在一个单色的黑白环境里能看到被框成方形的蓝天和飘过的云朵。当有人视线与之相平,会在刚一靠近时就被远处村庄令人激动的景象所吸引。之前可以看到建筑被环境包围着,而现在则是环境在建筑的框架中。勒·柯布西耶机器时代神话的核心就是充分地提供绿色植物。在萨伏伊别墅中,自然和住宅作为居住的机器的理念—或者说以小汽车行进的主题—同样得到了戏剧性的赞美;树木和植物被精心安排;仔细地形成框景。这些外部的装饰图案几乎达到超级真实的程度,就好似艺术家裁剪了外面世界的一小部分,并将其拼成一幅抽象的拼贴画。在萨伏伊别墅中,几个关于形式的理念融合在一起。对称的轮廓被方形的平面、中间的坡道和车行的曲折所强化。与之相反的不对称主题则通过顶部曲面的动态、主平台的不对称和自由平面的横向扩展来表现。事实上,设计也包含了一个含蓄的回旋运动,层与层之间的实际转换使人能够将内部的视景和事件与外部联系起来。萨伏伊别墅或许可以被理解为现代经验中不稳定和相对性的类比,也就是说它可以被看作立体派画作中的透明性、共时性和幻觉性在建筑上的实现。有趣的是,勒柯布西耶用“阿拉伯空间”来称呼他概念中的动态性:阿拉伯建筑师提供给我们一个珍贵的经验。通过步行,在行动中领会;行走着,移动着,于是能够看到建筑已经排序的装置发生变化。这是一个和建立在图纸上、围绕着一个固定的、理论上的点的巴洛克建筑相反的原则。在这个建筑中有真正的建筑漫步,提供不断变化的场景,其中一些无法预料,一些令人惊喜。获得如此之多的多样性是十分有趣的,当你,举例来说,承认结构体系是以完全严格的梁柱模式为基础的时候。萨伏伊别墅首层平面图萨伏伊别墅将勒·柯布西耶早前的许多主题和形式实验集合在了一起。在《走向新建筑》中勒·柯布西耶提到一个关于确立“标准”的观点,然后,通过试验和逐渐完善的过程,通过将它们消减到自身最核心的特质来“完美”它们。他宣称这些曾经在古希腊的神庙中发生过,在帕埃斯图姆神庙和帕提农神庙之间的发展阶段中。在某种意义上,萨伏伊别墅可以被看做一个相似的精炼过程的顶点,但是被浓缩在20世纪20年代这个10年中。雪铁汉住宅的命题,新建筑的五点原则,《走向新建筑》的提议,各种中间计划的建议(例如库克住宅,未实施的迈耶住宅,斯坦因/蒙齐住宅),在这儿被极端地高贵化、尊严化和简洁化。人们会说萨伏伊别墅,就像罗比住宅一样,像帕拉第奥的某些成熟别墅一样,代表了类型形式的某个词汇表的表现力的一个巅峰。萨伏伊别墅二层平面图勒·柯布西耶最初于年接触这个委托,最终他完成了他的合成;他当时是最顶级的成熟建筑师。推测他对于萨伏伊先生的乡间别墅的建议,以及这个仅有的没有被其他建筑所包围的选址所可能产生的最初反应是非常有趣的。他把他的客户描述为“完全没有预设的概念,无论现代或古典的”:“他们的想法非常简单,他们有一个以草地构成的非凡的公园,被森林所包围;他们想住在乡间;他们通过汽车和30公里之外的巴黎相联系”。无疑,勒·柯布西耶被这种可能性激起了兴趣,他可以在客户们仪式般极尽布尔乔亚的生活习惯中编织他自己对现代生活的幻像—汽车入户、带卫浴的司机间、仆人用的副梯、主人或贵宾用的坡道。人们还猜测,他一定立刻意识到这个选址使整体的塑造成为可能—不是像库克住宅那样只有单一的立面,也不是像加尔什的“露台”那样只有前面和后面。萨伏伊别墅屋顶平面图不幸的是,勒·柯布西耶为萨伏伊别墅所画的草图是不完整和打了补丁的,没有严格标明日期。看起来似乎在年9月-年4月间有5个不同的方案。经常是当他的设计进行时,一些早期浮现的想法被抛弃了,后来又再次被捡起来并在最后的方案中合并进去;因为最早期的草图和完成的建筑事实上非常接近。在探究中间阶段时发现,一个方案几乎是新古典式的,一个对称的盒子突起在立面的后方;在另一个方案当中顶层则被做成曲面和适于居住的。从这些草图中可以看到起作用的建筑体系,同时也可以权衡形式和功能之间、客户和建筑师之间的冲突。一路上有很多程序问题,其中一个困难是汽车如何进入车库以及给它们足够的空间回到最底层,尤其是在短暂的阶段后,整个计划的规模缩减时。必须找寻一个能同时容纳实际的“外部”约束和建筑师自身理想意图的“内在”要求的综合体。尽管萨伏伊别墅必须被理解为勒·柯布西耶早先许多设计的关联之作,但也不仅仅是他简单地从旧设计中提取片段并捏合在一起。毋宁说,一个全新的场景被创造了出来,它明确表达了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合成体中形式和意义新的可能性。这就是为什么提出汽车从建筑下面穿越的想法仅仅只有有限的价值,它在库克住宅中第一次变得清晰—伴随着全部城市的和建筑的暗示,或者是坡道第一次作为首要的特征出现在拉罗什别墅的工作室一翼中,在萨伏伊别墅中这些特点在一个重要的全新组合中被使用。对于这些表现出“新建筑五点”的特点可以作出相似的观察:条形窗从未这样有效地被用来统一设计的四个面,托柱—在加尔什作为内部的主要装置使用,而这里在内部和外部设计中都具有统治性的特征。年,勒·柯布西耶在他的《厄弗尔全集(完成的作品)》的第一卷中发表了这10年来一系列主要的别墅设计的草图,包括拉罗什别墅,加尔什的斯坦因/蒙齐住宅,迦太基的贝佐住宅以及萨伏伊别墅。在每一个案例中他都附上记录来描述其突出的特征,例如加尔什中的纯净的、有条理的特点,或是迦太基住宅的内外部的相互渗透。萨伏伊别墅试图融合以上三者的品质。但是勒·柯布西耶每次重新使用一个形式,它在新的环境中都会有多重实用和抽象的意义。关于此,在萨伏伊别墅中的一个实例是建筑顶部的弧形日光浴室。在勒·柯布西耶的整体句法中,这一道屏很明显与其他大量曲线的“自由平面”中的隔墙存在关联,那些隔墙被用来将不同的功能从周边外墙或是柱网中独立地分离出来;在这里它甚至有“隔墙”和曲线“外墙”的双重特性。在这个特别的设计中,曲面一开始作为小平台的遮蔽物,以及萨伏伊夫人会客室的曲墙(在最早的计划中被暗示性地放在坡道的顶端)。在形式上它定义出下方长方形的对应物,在感觉上它有着变化的特性,有时表现为漂浮在光滑下层上的圆柱形烟囱,有时是展开的平面。勒·柯布西耶纯粹主义绘画日光浴室的平面形式和勒·柯布西耶早期的纯粹主义绘画中的吉他轮廓十分相似,但是似乎并不是他将自己画作中的描绘在了建筑平面上,而是不同媒介上相同的关于形式的脑力劳动获得了相似的结果。容易理解的是,萨伏伊别墅长长的远景可以和台面上的纯粹主义静物画相类比,它与轮船烟囱或是机器部分的联系也并不难发现。所有这些“参考物”被睿智抽象的巨大力量所把握,就仿佛曲面一瞬间成为建筑的全部—或者什么都不是,仅仅是它自身。像其他高级作品一样,萨伏伊别墅不容易分类。它简单而又复杂,来自头脑而又诉诸美感。它充满了理念,并通过存在“某种关系”的形状、体量和空间直接表达了这些理念。它是一个现代建筑的“经典”时刻,也和过去的建筑有着密切的关系。它是勒·柯布西耶哲学的中心,同时代的生活场景被予以具有常年价值的建筑方式来表达,而在萨伏伊别墅中,可以识别出旧的古典旋律的回音:静止,均衡,纯净,简单的横梁结构。雅典卫城帕提农神庙如果说加尔什的斯坦因/蒙齐住宅作为一种类型重现了古典的法国亭子,那么萨伏伊别墅无疑表现了勒·柯布西耶以机器时代的术语对古典庙宇的基本观念所进行的重新解释。或许人们甚至能追忆起帕提农神庙,勒·柯布西耶在《东方之旅》中曾对此相当着迷:机动化的行进在建筑远端一个入口处达到高潮,这和他几乎20年前在卫城上记录的仪式路线类似。在它严整的数学关系和紧张的轮廓中,在它清晰的几何性和轻微的视觉变形中,萨伏伊别墅表现出了勒·柯布西耶曾经在古典原型中赞美过的特性。《走向新建筑》“建筑:精神的纯净创造”章节中的一个说明,也许对于古典建筑和现代建筑同样适用。感情从哪里产生?它来自于特定的要素之间的某种关系:圆柱体,平坦的楼面,平坦的墙面。来自于组成场地的事物之间的一种和谐。来自于一个将其影响延伸到构图各个部分的造型系统。来自于统一的理念—源于材料的协调而形成的整体轮廓的统一。思考一下托柱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这是勒·柯布西耶建筑语言的中心要素,它和纯粹主义、标准化、混凝土的界定、新的都市主义的创造之间存在着意义上的共鸣,也像是对柱子的概念的重新解释。圆柱是在《走向新建筑》中特别指出的那些“绝对美丽的”柏拉图式的形式之一;它是能够触及最深层思想的基本形式。同时,托柱被构思为混凝土的正确表达方式,是一种支撑的对象类型;它体现了不需要依靠支撑的核心观念,剥除了所有偶然的和装饰性的效果。它还提供了另一种表现勒·柯布西耶思想中理想主义和理性主义相一致的实例。就这样萨伏伊别墅将其创造者的哲学的多个脉络串联在一起,诗意地表达了他的世界观。它的语言根植于现代结构技术,就像欧仁·维奥莱-勒-迪克要求的,它的意向适用于那些被作为是当时代表的现代化工程。它理想化的生活方式记录了工业社会的需要,安置着乌托邦的规则,而这时它的形式通过相应的专门技术和纯粹主义画作的发现得以强化。它的个体要素—托柱,条形窗等—就像是希腊神庙里的柱子和三栊板装饰,提升了“永恒的”解决方式和水准;它的抽象理念暗含着崇高的和精神上的建筑目标。总而言之,萨伏伊别墅的建筑语言是一种激进探索的结果,是对本源的回归,是对艺术基本问题的再思考。这就是为什么它被拿来和那些简单的横梁结构范例、和“原始棚屋”—一座可能反映了自然法则的建筑—相提并论的原因。工作中的勒·柯布西耶CHAPTER03马赛公寓——现代集合住宅的原型传统由特征构成,而不是广泛共享某一主题的一系列个人风格。建筑传统的连贯性可以用建筑类型的“演变”来定义。这可以绕过各种各样的个人建筑语汇,直接面对某些核心问题。所以一栋建筑也有可能成为这种演变的开端,并承担起原型的角色。马赛公寓(theUnited’HabitationatMarseilles)(-年)在集合住宅这一类型的建筑中就有类似地位。从此之后,任何建筑师在面对类似设计任务时都不能忽视这座建筑。为了弄清我们到底从这栋建筑中学到了什么,以及它所引起的各种反应,这里将对近四分之一个世纪的西方建筑观念作一个格外清晰的总结。这栋集合住宅在马赛郊外的密歇尔大道(boulevardMichelet)旁。早期的照片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嶙峋的峭壁矗立在充满碎石、灌木从和树木的枯燥环境中,尽管现在这里是一个小公园,随后即被新建设的项目包围起来。夏季,阳光投射出的深邃阴影充满遮阳板的间隙,混凝土也呈现出远处普罗旺斯山脉(Proven?almountains)的黄褐色。不包括架空的首层和屋顶平台,12层板楼拥有极具创造性的咬合式剖面。每个居住单元都有一个附带阳台的两层高起居室,同时穿过较低的部分可以到达另一侧的小阳台。从如同“脊柱”般贯穿建筑的走廊,可以进入一些居住单元的上层或另一些单元的下层空间。23种不同户型满足了不同住户的需求—从单身汉到有4个孩子的大家庭。每个单元的元素都是标准化的,只是通过不同的方式组合在一起。如同红酒放入酒架一般,预制的居住单元被插入格架般的建筑结构中。最后呈现出的美学效果既不重复也不杂乱;设计通过审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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